突尼西亞之旅 (三) 3.4~3.15

撒哈拉沙漠

我是看台灣三毛的散文和小說長大的,愛死了她的生活方式和經歷。她的《撒哈拉沙漠》是我的啟蒙老師,也令我對它有一份嚮往和遐想。2009年3月8日,我竟然在撒哈拉沙漠度過婦女節,這可是人生中一份大禮。那短短的一夜,有無數的人生第一次。

離開Mattmata時候已不早,忘記了當時實際的時間,只記得司機在趕路,領隊在盤算到達帳篷應該入黑了;而我的盤算是將會錯過了呷茶欣賞沙漠黃昏的機會。

終於到達了沙漠區,但距離真正踏上沙漠之旅還需要一些耐性。沙漠區的入口有警察看守,司機要交待我們的來意,得到准許才可以繼續前行。接下來又在一座建築物前停下,司機說要進去拿准許證。這樣又消耗了半個多小時。好了,汽車終於在繼續前行不久,見到一片黃沙!


駱駝呢﹖原來在沙丘的背面,攀過沙丘便見到了。看樣子,人和駱駝都已經等了很久。可是,我們還是要等,這次是等司機。本來他的任務只是將我們送到這裏,交在領我們進入沙漠的拉伕手上便可以,然後明天早上再來接我們。不過在一通電話之後,他說會跟我們一起進沙漠,但行裝留在車上,所以要折返取來。我們聽不懂他的電話內容,不過我們猜測他臨時下這樣决定是因為發覺拉伕和我們語言不通。




等候是難耐的,不論人和動物都討厭等,都不期然做些出人意表的動作︰駱駝如是,而領隊竟然替自己的鞋拍照,我則利用隊友熟習相機的功能。其實相近的拍了幾張,因為這張最似樣,所以貼它。




幸好起程的時候仍然有日光,坐在駱駝高高的背上向前方遠望,藍天和白沙是絕配。初以為眼前風光無限,可以好好欣賞;但很快已變成全神貫注在駱駝身上。我坐的駱駝排行第二,但是牠老是想跟第一隻平排,不過排在牠後面的一隻又嫌牠走得慢,常咬牠的屁股和腿。駱駝要爭做一哥,也是第一次見聞。雖然是輕輕一咬,已足以令牠受驚亂竄,這樣受苦的可是我,一秒不敢放鬆,生怕被牠摔下來。天黑齊了,仍是一望無際的黃沙。

這時拉伕停下來,東張西望一番,最後拿出手提電話撥號。當時的情景真的很不知所謂,像一幅亂來的拚圖︰駱駝是交通工具,拉伕穿著傳統,眼前彷彿是遠古的延續;可是他手上卻拿著手提電話,像透古裝片穿崩的滑稽!而更可怕的是你知道千萬年的沙漠也逃不過文明的殖民,澄明的夜空被一張隱形的網牢罩著。

噢,扯遠了。

我們猜想大概是迷路了,所以仍未見帳篷,所以拉伕要電聯求救。不久不遠處閃爍微弱燈光,拉伕馬上向那方向進發。漸行漸見一堆火、一個人,拉伕和駱駝在這裏停住了。大偌蒙古包的帳篷呢﹖餐廳呢﹖都欠奉。原來是我們統統會錯意、表錯情!

澄明的沙漠夜空


這堆火好像不會有什麼作為,但是那夜的湯、羊肉couscous、薄荷茶都全靠它,那一餐只有一個字評價︰正!正不單是味道,還包括環境、朋友、造飯的人︰月亮光得像100 watt燈泡,照明我們碟中的食物;風溫柔地吹,卻不往我們的碟上撒沙;朋友們共享食物讓我感覺很幸福;造飯的人很認真很用心,一切加起來就是正!

吃飽了,想到睡。拉伕們接下來替我們周章睡覺的設備。露營用尼龍帳篷,兩人一小個,這可是我生平第一次露營!第一次親身體驗睡在野外的感覺,夜來寒氣穿過厚毯從地下侵襲背部,聽見駱駝的脚步聲很近,像就在帳篷外面,生怕牠會踏過來壓碎我們;還聽見狗吠,又擔心有沙漠搶匪;朦朧間又聽到隔壁帳篷有鼻軒聲,如是者,天亮了。




太陽出來,才看清楚我們周圍的環境,四野寂靜,仍是那樣幼滑的沙,但沙上留下一行行腳印,小的該是小型的爬蟲類,另外的一定是駱駝,昨夜果然好熱鬧。我們就是睡在這種帳篷裏,彼此間的距離多近。如此美麗的晨曦,如此難得的又是生命中第一次的沙漠旅程,出現狂喜的、稍失常態的行為,該是可以理解的。





清早很冷,要生火取暖;另一邊拉伕們在準備早餐,他在一塊布上搓麵粉做餅,搓成一塊圓形後便埋在旁邊熱騰騰的灰燼裏烤熟;熟了拍走餅上的土灰便可以吃了,很好吃的一個餅。除了餅,其餘吃的跟酒店的無異,牛油、果醬、咖啡、奶茶,任君細選。

要起程離開了,有點不捨,不知何年何日再歸來。幸好沒有相戀的人在這裏,否則要經歷肝腸寸斷。臨行前有隊友用水樽裝了一瓶沙,說回去當手信;沙要離鄉背井,不知它會肝腸寸斷嗎﹖騎上駱駝,沙漠在背後。

回程的路上,我坐的駱駝穩定下來,以致我可以好好看一下沙漠。一路上不時見到棄置的垃圾,膠樽、空鐵罐、紙盒、炭等等,相信是像我們一樣的客旅留下的;另外一些遺在沙漠裏的是駱駝的骨骸,相信是年老或病死的駱駝在沙漠自生自滅。然後又見到在奔馳的紅色四驅車!忽發奇想,如果時光倒流,應該也有不少垃圾,只是都可以歸回塵土;當然不會有四驅車,但會有木頭車,分別是不會狂噴廢氣,製造污染。至於將來,就要看人類如何作業了。大地是有生命的,她的容忍度不是無限的,人類要記得才好。




再見了,撒哈拉,祝願你一切安好。然而對你的安好,我會出一分力的,耶穌教的,不可只叫人平平安安的回去,愛和關懷要有行動的啊!

待續‥‥




Comments

Joanne said…
looking forward to part 4! very interesting narration of experience in the sahara :)
Joanne said…
and oh!!! i love your scarf, have you got one for me? hehehehehee
隨心 said…
Part 4 is coming ......
QooQoo said…
好精彩!!!!! 我好想去影相呀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!
Yam 飲者 said…
I am glad you finally change the order of your 'blogroll' and put mine underneath your husband's. Otherwise I would be quite embarrassed ... and also worried about my personal safety :p
Unknown said…
明,你的文字很好讀!好喜歡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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